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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新作推荐《凶局》

  • 独步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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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2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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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9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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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昨晚要是我开门,站在外面的,就会是照片上面的那个秃头?

我爸上班早,走之前把我骂了一通,说你小子还不出去找工作?我爸似乎也接受了这个胡二皮的存在,随口问了问二叔,那屋子里还看看,还需要添点什么东西不?

我妈在一旁帮腔,二叔吓的烟都差点掉了,我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也不是长住,这就够了之类的话。

:小正啊,趁着你叔还在,不找工作去把驾照考了。你看吧,家里也没个车,怪不方便的。

递给我一张驾校的电话,我妈又笑着跟他打了下招呼才出了门。 

二叔看着我:小正,嫂子的这个意思?

我低头不说话,

二叔咬着烟,叫我把手表脱下来。我对他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东西不管我怎么丢,他都会重新出现在我手上。

:让你脱你就脱,废那么多话做什么?

这块手表除了日期停了,似乎永远不用上发条,指针一直保持着转动。到了现在我也适应了这玩意的存在,但每次想起,还是知道我的手上随时都带着这个要命的东西。

二叔小心翼翼的把盖子打开,我记得他以前说过,这块表有某种特定的看法,但直到今日,他依旧不知道这块表该怎么看。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少了个发条针孔洞,跟已经刺进我胸口的银针,似乎非常的合适。

盖子一打开我吃惊了。机械零件里面,一个东西静静的放在内部,不是别的,居然正是昨晚上那个照片的碎片,看到这秃顶中年人的头像被卡在手表里,我呼吸都有些急促。

不可能,手表一直在我的手上,碎片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它是自己跑进去的。

二叔说了这句话,便久久的看着这块盖子打开之后依旧转动的手表。

他似乎非常的想不通,我听他念着。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难道昨晚烧纸钱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照片和手表之间有什么联系?所以故意撕下一角带回了家,想看看这玩意的真正作用?

我把手表重新戴上。二叔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居然拿了个木罗盘出来,我看着这罗盘怎么有些熟悉,问他哪儿找到的?

二叔回答我:你不知道,这玩意一直放在娘的床底下,她老人家这些年不用它的,随手丢那儿了。

听过关于奶奶的几件事,她都带着这个木盘子,这玩意我怎么看怎么眼熟,当初没想到。不就是小时候她老人家拿来给我当六子棋的棋盘么?被我摔来摔去她每次都会生气,叫我轻点别打烂了。

二叔用这玩意在屋里逛了半天,仔细的看着屋子周围。

他说:屋子的风水,只是保着家人的运道的,除此之外,这屋子应该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守家局。那才是重点。只是我来这儿这么久,根本没看到有什么守家的器物或者摆设呀。难道这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守家局?

我跟着二叔找了半天,果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最后不得不放弃了。

没有工作,混吃等死,这就是我目前的状态。可乐就着啤酒,到了下午的时候,二叔再次让我把手表取了下来。

这一次他只放了一张同样大小的白纸进去。

不大点的白纸放进去之前,二叔用一种粉末涂在了上面,我问他这是什么原因。

他把原因告诉我之后我猛吓一跳,那些粉末居然是骨粉,也就是死人骨头磨下来的玩意。他解释说,这是要把阴气聚够,看看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名堂。

他对我说:小正,今晚你还在客厅睡。你可能,会看到你手表上这个诅咒发作的时刻。

傍晚二叔开始在房间里面准备,我看他身穿正装,在奶奶房间的地上画着什么。我问他做什么?二叔说,应该有个守家局的呀,结果这房子里除了风水摆设,什么都没有,这可不行啊。我得做点准备。

当晚我父母都睡了,再次到了半夜,我躺在沙发,心里七上八下的。二叔这货就没有不坑我的时候,我该不该再次相信他?

昨晚没感觉到,但今晚不一样,到了晚上两点过的时候,我依旧清醒感觉灵敏,果然,我右手上的手表开始微微抖动。那种振动非常的小,不可以去关注根本察觉不到。

昨晚上这块表也抖了的?

果然,没一会大门外传来了一声敲门声。

二叔换了这手表里的碎纸,到底会引来一个什么东西?深吸两口气,我来到了大门口,正好第二声敲门声响起。

我伸出手,打开了门,看到外面的场景。我眼睛瞪了起来。

这半夜在门外的是个女人,居然是白瑾。

我问道:怎么是你?

白瑾站在门外,我还往左右看了看,确实就她一个人。白瑾居然也是一脸惊讶,说道:胡正,你真的住这儿?

我一心以为会引来一个恐怖的东西,没想到居然会是她?

白瑾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她面上一急,说打听到我住在这儿,我心想她家有钱有势,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可是三更半夜啊。

:胡正,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刚想开口,突然发现,右手手腕上的手表还在抖动。我瞬间退回屋内,仔细的看着门外这个白瑾。

:胡正,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 独步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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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2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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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9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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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绝不是白瑾,虽然看起来一模一样,她也确实在笑。但却给我一种冰冷的感觉。

而且,我开门的那一瞬间,她露出的是一脸惊讶的表情,似乎并没想到我会来开门。

如果二叔没有对手表做手脚,此时我应该是在沙发上睡觉才对。

她进了屋,我去冰箱拿水,过程中我的手表一直再抖。我端着水回来,心里已经急翻了天,她看似随意的站在屋里,居然正好是昨天放那个照片碎片的位置。

二叔的房门还没动静,这货难道睡着了?

我把水递给她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一种鬼使神差感觉,我抓住了她的手。

以前我的胆子从来就没有这么大过,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我的动作,而是带着手表的这只手不受控制一样的,很自然的抓了上去。

我傻住了,似乎连这个“白瑾”也没想到。

她突然笑了,对我说道:你知道了?

我想了起来,之后连退几步,这个“白瑾”我见过,就是在巴远市的宾馆,那晚上到我房门来的女人。

我连退几步,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成了白瑾的样子?

她没有看我,反而盯着我右手的手腕,我强作镇定的自己骗自己,假装没有听到手表的震动声。

她说道:我让你走,不要去龙门山,你怎么不听?

她看了看这屋子周围,告诉我:如果你想活命,就离开这个叫胡二皮的人。你再不走,就晚了。

自从这个白瑾进了屋,似乎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低了下来,我突然叫住了她:你到底是谁?

她突然笑了,我形容不出她脸上的笑容:我还以为你想起来了,没想到你还是忘了。那块手表遮了你的眼,蒙了你的心。所以你才会看不清我的样子。

她突然有了动作,吓了我一跳,谁知她只是蹲了下来,在原地捡起了一个什么东西,居然正是那张照片的碎片,这玩意自从昨晚放在地上之后不是没了么?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胡小正,所以我才说,你被蒙了眼。

她走到了门口,似乎准备离开。

一个声音响起:招呼都没打,就想走?

一个身影瞬间挡在了大门口的位置,正是二叔。屋子门开了,我也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情况,一整圈的香烛点在地上,居然摆成了个什么阵势。二叔手里拿着一根红线,一头拴着那些香烛,而另外一头,在说话的时候,边围在了这个白瑾的头上。

一霎那,屋子里香烛的火焰大亮。

这个白瑾站在原地没动,二叔用线勒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往屋内一指。

:清香起地,风水震邪,给我显,让老子看看,你真正的样子。

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像是什么被引动了一般,所有香烛开始抖动,白瑾嘴里发出一声怪叫,本是高贵秀丽的冰冷女人,居然样子开始发生变化。

这个白瑾像是怪物一般,她的身子几乎扭曲成了一个影子。毛骨悚然之中,我带着手表的手随着她嘴里的叫声更加凶猛的抖动起来,似乎这个手表正在跟屋内的香烛进行争斗。

:小正,快把你那块玩意用屁股压住,不然这东西就跑了。

我倒是想压,却哪里压得住,这玩意根本不受我的控制。二叔突然一用力,把这个扭曲的人影拖到了屋内,按在了屋子中间图案上。

二叔嘴里念叨几声,香烛的火星再次大放,我看的傻了眼,他在屋内一下午,比比划划出的这些玩意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刺耳的怪叫声中,似乎那些火焰照亮了这个影子原本的样子。但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到自己身上一阵轻松。

我还在奇怪,自己不受控制的右手怎么就没事了。举起右手一看,魂儿差点没给我吓了出来,刚才还带在我右手上的手表,莫名其妙的没了踪影。

而二叔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按着那个影子,身子奇怪的僵硬了一般。我心里着急,冲进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二叔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他的手,我看到,那块手表,居然已经戴在了他的手上。

二叔慢慢的抽回了手,我发现地上哪里还有刚才那个白瑾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大股升起的黑气,把周围的香烛都吹灭了。

这个白瑾走了,诡异到是怎么离开的我都没看到,黑气过后,屋子里便再没有她的身影。而她能走的直接原因,便是二叔的右手最终没有按下去,被这块邪乎的手表给拦住了。

我连喊好几声,二叔都没说话,他似乎盯着自己右手上的手表出了神。

他的表情,就像是一个人陷入了回忆,所以发了呆。

他终于有所动作,只听他哼了一声,接着右手往地上一抖。

我突然一个激灵,背上的汗毛都发冷,摸着右手有些不对劲,一看手表居然又回到我手上。

方才的一幕幕就像是变戏法一样,这玩意自动到了他手上,又被他给抖了回来,就像是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

二叔去冰箱拿了两听可乐,坐在沙发上开始喝,门他也不关,任那些香烛摆着,刚才的事情之后,他的脸色冷的吓人。

宋体?-i?2???0ptmso-font-kerning:1.0000pt" >我刚想开口,突然发现,右手手腕上的手表还在抖动。我瞬间退回屋内,仔细的看着门外这个白瑾。

:胡正,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
  • 独步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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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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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0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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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看清楚刚才那影子的样子没?香烛的火光那么大,二叔不可能没看清楚,他却摇了摇头,指着我的右手。

:老子让你用屁股坐住,坐住。你怎么不听?就差一点,老子还是被它捆住了手。

我问他刚才的白瑾跟这块手表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今晚上就能知道诅咒的真相?

他冷笑了一声:诅咒的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就是要让你死。

看着他的表情,憋屈了这么久,我终于爆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股勇气,几乎吼了出来。不就是死么?你以为我害怕?

:你姓胡,我也姓胡,我是你的侄儿,有什么事儿你不能直接跟我说?世界上最亲的人就这么几个,我只认一个理,即使你要害我,我也认了,你把你右手的伤口给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二叔拿着可乐的手停住了,似乎没想到我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他声音有些沙哑,

:我们胡家,家教甚严,你娃子今儿是哪根筋抽了?你记住,这家里的第三代,只有你一个了。你既然认这个胡字,就得明白,我是你叔。

他坐在沙发上发呆,二叔这个人自从我遇到他之后他就大大咧咧,但这一次他是彻底的沉默了,一句我是你叔,轻描淡写的把我堵了回来。由于喊声过大,我爸妈也起了床,看到两处门大开着,我妈对我们惊呼难道遭了贼。

只有我爸,看了看二叔房间里的东西,开始骂我妈,你大惊小怪做什么?我爸属于耙耳朵(怕老婆),我还很少看到他这么凶。我妈回了房,我爸却进了厨房,在里面熬着什么东西。

再出来的时候,他手上已经端着一碗中药。

我以为是给我的,他只看了我一眼,我便自觉的挪了地方。

我爸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两兄弟对话。

:二皮,你从小身子弱,这是我去买的鸡根子草,炖药补身子的,你趁热喝了吧。

我爸已经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况,很奇怪的是,这一次他却没有问任何的话。在一旁点了一根烟,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看到他抽烟。二叔端着碗,抬头就喝。似乎二叔小时候也经常喝这些东西。

:二皮,小正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但他的性子随娘。他跟着你,你帮忙照看着点。

:哥?

我爸笑了笑:你以为我没看到?小正带的这块表,跟你当年去房顶捡的那块是一模一样,我没什么本事。但这些年我只恨当初,为什么没有拉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苦。

我爸回房了。

二叔一只手死死端着那个碗,看着我爸妈房间的方向。他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

这两个人都是我的长辈,我的身材甚至比二叔还要高大一头,过了好久,我才敢弱弱的问坐在沙发上的身影。

:叔,您当年摔下那个房顶之后的事儿,您真的不记得了?

我犹豫了一下,问出了一句憋在我心里很久,但一直不敢问的话。

:叔,你还开出租的时候你开玩笑说你从小被丢弃了。这件事,是不是跟奶奶有关系?

他看了我一眼,晚上的灯光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即使这么近的距离,我发现二叔的影子我眼中变得居然有些模糊。直到他放下了碗,我的眼神才又正常了起来。

我把手表从手上一取,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这玩意上面。

:人死雀朝天,不死万万年。不就是坐么?叔您看看,我这坐的稳的很。看这玩意没把我怎么样?

他甩了根烟过来,两个人都没睡觉,一晚上吧冰箱里的可乐兑着啤酒,喝了个干净。

直到天亮才睡觉,我躺在沙发上,二叔黑着两个眼圈,喊了声下午记得起床,跟他去个地方。

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推门进屋,二叔精神焕发,正拿着一张纸蹲在地上画着什么。东倒西歪的香烛也没收拾,我发现他居然在描这些香烛的位置。

我问他这有什么用?

二叔说道:你懂个屁,你以为昨晚上我这些家伙都是摆设。这些玩意的作用,我说出来能吓死你。

可是他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不知不觉之中,从最开始的中年人,到现在我的至亲长辈,我自己都没察觉到里面的变化,似乎本来就该这样,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对他带着恭敬。

昨晚我爸的一番举动,虽然没表态,但已经非常的明显。

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这个家里,奶奶去世了,我爸的话就能顶了天。若是我敢反抗,便像当初一样,一句话就能把我扫地出门。

他手里的那张纸,按照这些香烛的排序,最终描成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图案,上面的线条我根本看不懂。

他看着手里自己画的图,说着:不对,还差了点什么。

差了点什么?你搞这些名堂别说我看不懂,怪图也是你自己画的,现在还问我?他数着地上的香烛,说是怎么少了一根?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开始在屋子里找,难道这些香烛还能自己跑了不成?昨晚亲眼看到这一根根东西被二叔单手一指就大放火光的场面,我心里如今都还打颤,这些香烛的作用怕真的远远不是这么简单。

屋子的各个角落都被翻了个遍。我说是不是你记错了?

二叔瞄了我一眼我就不敢再说话,最终他盯着角落的墙缝,那位置有个头头露了出来。
  • 独步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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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0:48
  • 来自:四川
  1. 101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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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根香,一头还沾着个什么东西。

我说了声好奇怪,这香怎么自己跑这儿来了?拔出来一看,还带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面,奶奶正抱着我。而一旁站着一个笑眯眯的老头。

这张照片是之前二叔和我一起塞进里面的,当初我还差点着了道。这根香不仅自己跑到了这儿来,还把那照片戳了个洞。

我听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了一句:唐元清?

照片后面的三个字露了出来,二叔把这张照片,连着那根香一起,捏成了一团。

他拿起手上的纸,最后在上面补了一笔。

离开家里,我拿着这张纸,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二叔打了个车,带着我往田页县北边的方向去,我问他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他说道:你没看我画的这是张位置图?

位置图?这玩意怕是是个人都看不懂吧。

他打开手机地图,对着纸上比对之后,跟司机说了个地点。

司机回了句

:哥们,那地儿有些远,不打表还得加钱哟。

我赶紧对二叔解释,田页县的出租野,乱收费是常态。二叔却反常的笑了笑。我试着问他,你到底有多少存款?

他瞪眼看我:我就说嫂子怎么那样?娘走之前没把她老人家的存着给大皮?我这点钱算个屁,她老人家的存着你是没看过,看了之后怕是得吓死你。

除了我离家出走那次,奶奶给过我一张生活费的银行卡之外,我根本就没见过她老人家有什么存折呀?听二叔这话的意思,难道这里面有文章?

他说道:你娃子见过什么世面?娘留下的东西都是硬货,哪里是这些钱能够衡量的?

车子到地方之后,已经是出城有二三十里,顺着二叔在手机地图上说的位置,我没想到,居然最后到了一处中学。

虽然在城边,但这学校管理也算严格,给了门卫一些钱说是回母校看看。好不容易进了校门。

郁郁葱葱的校园,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我心里奇怪,我们到这儿来究竟做什么?

二叔对我说:你等着看,要是我猜的不错,今晚上这儿就有名堂了。

几个门卫里,一个老大爷做了我们的向导,一路领着我们逛学校,这个老大爷对这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指着一栋栋楼告诉我们,这是什么什么用的,这又是什么宿舍。还扭头对我讲,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了,看着这些应该亲切吧?

我可是堂堂正正国重毕业考上的大学,跟这地儿有毛关系?硬着头皮连连点头,称自己回到这个“母校”确实倍感亲切啊。

我说想当初,我每天中午都在那个食堂吃饭。

老大爷看着我指的白色建筑,说道:小伙子,你记错了吧,那儿是厕所,食堂还在教学楼后面呢。

学生还在上课,在校园里逛了一圈,我也吃惊不小。到现在,这种学校已经非常的少了,除了楼房,校园的绿化面积达到了一半以上。而且树林里不乏年代久远的老树木。

二叔让这个门卫大爷先回去,说我们要去拜访一下这学校的校长。

打听了地方之后,我们找到了其中一栋教学楼。

谁知道一进楼房,二叔便停下了脚步,我问他怎么了?他看的位置正是楼底的一间教室,这个社会升学压力大,里面上课的学生,一个个桌上的书堆的吓人。

二叔摇摇头接着走,谁知道上楼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

:小正,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学校跟一个地方有些像?

像?他说,这学校的环境,虽然表面不同,但看着非常像一个地方。我问像哪里?

他说道:像你当初上班的那家火葬场。

这句话一出,我魂儿都差点被吓掉了。

找到了校长办公室,这人一副官腔,问我们来有何贵干,我突然发现这校长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副字。

“身正影清有尽时,妄回大道几岁月。”

毛笔字写的苍劲有力,还在跟校长瞎扯的时候,我和二叔都被那副字上的落款给惊住了,落款上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字“唐元清。”

二叔问他,这字是什么时候留下的,这个校长一开始不说,发了烟之后不耐烦的告诉我们,这是这所学校第一任校长留下来的笔墨,几经辗转,自修了楼之后,便一直放在这间办公室了。

我一个激灵,问他,这所学校建校开始,到现在已经多久了?

校长说,你没上网查,进门的墙上也有介绍啊,这所中学,在四川都算老的,已经一百多年了都。

听了这句话,我浑身冷汗。

这个唐元清,是个一百多年以前的人?

 >

屋子的各个角落都被翻了个遍。我说是不是你记错了?

二叔瞄了我一眼我就不敢再说话,最终他盯着角落的墙缝,那位置有个头头露了出来。
  • 独步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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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1:33
  • 来自:四川
  1. 10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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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继续追问这所学校的历史,校长没空理二叔和我,只告诉我们那么久远的事儿除了校志上面的记载其他的已经没资料了,提起这个唐元清,据说是当时有名的一个知识分子,以满腹经纶办学,在当地还传为一段佳话。

不可能,我在我小时候的照片上还见过他,难道只是同名,根本不是一个人?

离开校长办公室,二叔脸上没什么表情。我问他,难道你一点不害怕?

二叔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下午我们并没离开,看着学校里的学生下课,去食堂吃饭,校园操场到处都是学生娃,让我想起了自己以前苦读的时候。

被树木和建筑熏染的显老旧校园,我一时感慨,低声说了句:我也是三年这么苦过来的。

二叔蹲在一旁,我知道他没怎么上过学,这人是不会明白我心中的怀念,他却接了一句:有个卵用,还不是考了个历史专业,找不到工作。

我们坐的地方是操场的一处台阶上,二叔不怎么说话,眼睛一直在看着一个方向。一开始我没注意,后来我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那是一个学生宿舍的门口,一条狗正叼着骨头从铁门外走进来。而此时,正好有一个打饭的学生从旁边路过。

我问二叔,你看的就是这个?

二叔说道:你继续看下去就明白了。

过了十几分钟,那条狗又回来了,嘴里还是叼着骨头,几乎从同样的地方经过了。我心里奇怪,赶快往旁边看,果然,又是一个打饭的学生,端着饭盒从旁边路过。

连续两次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二叔让我换个地方看,看那些不经意经过的人。结果看到的场景让我大跌眼镜,果然,在另外一个地方,那是学校的超市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我们再次看到了有人重复了之前的动作。

这些人隔一段时间就会做同样的事?

:小正,我给你说个道理,你可能就明白了。

二叔看了看周围,他嘴角又涌起了那种我一看心里便会有些抖的邪笑。他用手在一旁的沙坑里挖了一个几个小坑,相互之间用划道连起来。形成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图案。

:如果一只蚂蚁在这里面走这条道,它以为这个沙道是一条直路,其实从一开始便有些偏了,过了一会,它自己不会知道自己转了一个圈,从原来的坑里又经过了一次。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循环道”的图,我不明白二叔要表达什么?

:小正,你相信不相信风水阵法可以影响一个人的行为,即使在无意之间,而这些人自己都没发现。这间学校里,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这里的人自己不知道,其实他们已经或多或少的被影响到了。这间学校的布局非常有问题。

风水阵法?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从二叔嘴里说出来。

只是他说的太过玄乎,一时间我根本听不懂。

“你听不懂没关系,阵法这种东西,只要布阵的人不可以针对某个人,很少能够被发现。厉害的人用几块石头和一碗水就能不成一个阵,其实地方越大布阵就越难。目前看来,还只是在这个学校。我只能说,当初操办这里风水的那个人,是个高人。如果这儿的布局是那个唐元清的手法,那么这个人真的是个高人了。

二叔站起来,我发现他居然在往这个学校的围墙外面看。

我问他,难道这什么所谓的布局影响人的行为,还不仅仅局限于这间学校?

二叔笑了笑道:这一回,你娃子还聪明了一次。

他哪里会知道,听了他的这话,我背心的毛都立了起来。

来的时候二叔说,晚上这个学校里会有名堂。此时已经快是晚上了,他既然说出这么一番话,那么这个学校,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路过一间超市,肚子饿的响,我居然提议进去买可乐。(无药可救了)

现在超市的装潢都下了功夫,这间学校的超市也一样,无论是货架的摆放还是墙上的装饰。而墙面上居然挂着一幅幅或现代或古装的美女。

这些油墨画非常逼真,其中一副是一个雍容的女人,一身雪毛披肩,一件白色的长裙,手里还拿着一把古剑,雍容中带着英气,口红还有古式的耳环,给人一种古怪的美丽。我关注这幅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它正好摆在可乐货架的后面,二叔居然盯着也看了很久。这么雍容而又古装的美女,我以为这人多少能够被熏陶一下,谁知他却说了句。

:这个女的的屁股形状确实好。

简直是大煞风景。

超市的门是个玻璃门,门边有个垃圾桶,出超市的时候,二叔突然问了售货员一句,你们这超市是近几年才修的吧?那儿以前是个什么地方?

二叔问话的时候居然指着门边的垃圾桶,售货员回到道:这个老师,您知道还问。那地方原来是个老树桩,后来装修就被拔了。

我问二叔怎么了?

他低声叫我自己看。

买东西的学生多,有两三个出门的学生,经过玻璃门的时候,身子都会微微往右侧一下。

难道是地不平?

出了超市,二叔带了到了一个很远的角落,他说这儿应该可以看清楚了。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超市的灯还亮着,不断有学生从里面走出来。而这一次我看了个清楚,一旦有人经过那玻璃门的时候,一旁的垃圾桶里居然便会伸出一只手,快速的推一下那人。

从垃圾桶里伸出的怪手是什么?

二叔说道:我们这儿不是也有么?

我回头才发现一个同样的垃圾桶摆在我们身后,二叔让我把身子靠近,然后他敲了这个垃圾桶一下。我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像是被这个垃圾桶里的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
  • 独步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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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2:19
  • 来自:四川
  1. 10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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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你在某个地方,而随处都可以莫名其妙的伸出手,你自己还看不到。

我问二叔,这些是什么玩意?

二叔说,这两处垃圾桶都是以前特殊的地方,虽然东西被拔了。但是风水还在。他说我刚才看到的那些手,便是这儿的风水布局了。

这让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还真以为会是天方夜谭。

二叔继续说道:我感觉到这儿今晚上阴气波动,就跟当初我在那家火葬场感觉到的情况一模一样,邪气连着地气。今儿晚上这儿要***。

他说的十分肯定。

过了一两个小时,突然校园里嘈杂了起来。很多学生都往一个方向跑。跟过去一看,居然有学生要跳楼。大晚上的一个女生站在楼顶,下面已经围了一大圈的人。

人群之中,几个女的不断的喊。

:华容,你怎么了?可别想不开啊。华容。

保安拉起了隔离带,老师和学校领导急成一团。

黑夜里,楼顶的女孩一身校服,身子似乎瑟瑟发抖。她不断的喊着:你别过来,别过来。

楼顶也有人在劝她,听声音是在焦急的做工作。试图把这个女生的情绪稳定下来。

但我却发现,这个女生说话的方向,居然是楼顶边缘的横向位置,那地方空空如也,但她像是看到了人一般。

惊呼声响起,这个叫华容的女生凄惨的笑了几声,之后跳了下来。地面上的场景很多学生都已不敢看。

老师和保安拦住人群,我听到学生中有人在议论。说的事情非常的奇怪。

震撼之下,我问了一旁的几个女生,我说现在的学习压力是大,这跟学校的管理有关系吧。谁知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告诉我。

:你不知道,我们这儿好些年都会死人,我听他们说,这所学校非常的邪。而且。。。

而且到这儿,这个眼镜的声音小了下来。

:而且传言,每个人死之前都是产生了幻觉。华容是隔壁班的,一个多星期以前就有人在传,华容变得神神叨叨的,开始独来独往。

她在他们班长的算漂亮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她恋爱了。但后来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上课的时候经常自言自语,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她却像是在跟谁说话。

到了最后,这个女生的声音都有些抖。

:他们都在传,说是华容幻觉着在跟谁恋爱。然后今天晚上跳楼了,和我们听到的死了的那些前辈学长的情况非常的像。

我浑身冰冷,因为我在火葬场几次差点没命,都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救护车和警察赶到,我和二叔没有离开学校,他的意思,还要继续留在这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到一个小时,学校又恢复了正常。

二叔告诉我,刚才不能离开。

我问他为什么,他对我说,刚才这儿的阴气波动非常的厉害,得等到现在才能离开。

一直到了下晚自习的时候,二叔让我跟着他,随着放学的学生往外走。我们跟着人群走到大门外面,周围的人还在议论之前的事儿。

校门外,居然已经停着很多的出租和私家车,都是来接不住校的娃子。

二叔突然停下了步子,正要打车的我问他怎么了?我发现他眼睛静静的看着一个方向。我也跟着看了过去。

一个女生正站在路边,远远的盯着我们。旁边人来人往,却根本没人注意到她一般,这个女生的半边脑壳已经稀巴烂,不就是刚才跳楼的那个女孩么?

这个女孩的尸体不是运走了么?再次出现的她,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看了我们一会儿,接着慢慢的转身离开了。重新往校门内部走去。

:叔,她怎么会?

我背心发毛。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女孩的身影有些模糊,越走越远。

二叔对我说道:跟着她。

我心想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孩走在前面,我跟着二叔逆向回去。远远的来到了之前的教学楼位置,已经下了晚自习,各层楼的灯也关了。

这个女生走到大楼门口,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接着我发现,这一个跟那死了的女生一模一样的影子,居然把手微抬了起来,看上去就像人有人在一旁牵着她的影子一样。

她甚至还往自己身旁开了开口,像是在说话。接着便向着已经漆黑的大楼走了进去。

我已经吓得够呛了,能够看到了这个死了的人已经够诡异的,问题是她旁边根本没有人啊。

我对二叔说道:听说她好像是产生产生幻觉谈恋爱死的,她在跟一个什么东西谈恋爱。

二叔脸色非常的阴沉,这时候,他嘴角居然露出一丝邪笑。慢慢从身上掏出一个木盘,这个木盘正是奶奶留在床底下的那个。

二叔自言自语道:小正,看来这地方早就知道我们来了。

二叔这话是什么意思?罗盘摆在地上,那个女生已经走进去没了影。二叔继续说道:她没有跟谁谈恋爱,这个死了的女娃子只要进去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存在这个人,她的魂魄将会彻底消失。连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我吓住了。

t"?I???2????我们这儿不是也有么?

我回头才发现一个同样的垃圾桶摆在我们身后,二叔让我把身子靠近,然后他敲了这个垃圾桶一下。我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像是被这个垃圾桶里的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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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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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0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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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二叔站在这栋安静的教学楼前。他嘴里念了两句,单手往地上的木盘一按。心理作用下,我感觉周围似乎变得更冷的。不多时,便看到地上的木盘开始抖动。

二叔点了根烟,含着烟面对这一栋环形的高大空旷建筑,他的身子一动不动,只有地上的木盘越抖越厉害。

他在做什么?

:我在这儿,立地为风水,我想看看,这背后的东西现不现身?

啪的一身,地上的木盘停了下来,再一看上面居然裂开了一条缝。

怎么可能?这可是奶奶留下来的木盘,就这么自动的开口了?老旧木盘上,那条缝虽然很不明显,但在我眼中却显得触目惊心。

我发现二叔背着的双手,他虽然藏着,但很明显其中一种手上已经鲜血崩流,以前只是看到他受伤,二叔流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正,你站到我身后来。

他突然快速的说了一声。我赶快跑到了二叔身后,二叔脸上的阴笑没变,保持着把受伤的右手藏在身后的动作。

我发现那个女孩再次出现在楼顶,也就是之前她跳下的位置。她在上面不断的笑,但她的旁边根本就没有人啊。夜晚的风中,我亲眼看到这个脸都被摔烂的女孩影子,像是当作她旁边真的有人一般,诡笑着她的身影居然越来越模糊。到了最后真的消散了。

那最后的笑声似乎都还在耳边,真的是彻底消失?

这座楼的楼顶插了一路的旗杆,二叔挡在我身前却一眼都没看那个女孩,反而看着楼角的位置。

可楼顶角落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啊?

我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这时候楼顶肯定有风,旗子全都被吹着飘。只有角落那儿,那面旗子很奇怪的垂着,在风里居然没动静。

我心想不对,旗子遍布楼顶,能让其中那一面静止不动的,只有一个解释,就像是有人站在那个角落里把风挡住了。

但那个角落真的没人啊。

二叔把木盘收了起来,我们往学校外面走。我现在都还吃惊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问了好几次,二叔终于开口说道:刚才那角落的地方有人,只是你看不到他而已。

给我的感觉是,刚才二叔明显受了伤,但这种事儿说出去谁会相信,他单挑一座教学楼,或者说一座学校,把自己给闷到了?

就包括他施展的这些手段都显得奇怪无比,他刚才似乎是在跟什么争斗。

我嘴巴有些发干,对他说我相信,刚才那儿是真的有人。

这所学校已经远远的被抛到了身后。

打了个车,坐了一段路,二叔在车上一直皱着眉头。我心里也有事儿,好几次想问,但都没开口。

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般,而且就在今天晚上。

之前出校门的时候,我浑身莫名的一阵发冷。回头看了看哪所学校,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两个,一直到我和二叔离开。

那种感觉非常的恐怖,人都有第六感,背后的汗毛有时候会莫名的竖起就是这样。

这个唐元清,到底是个什么人,创建了这么一所恐怖的学校。

不知为何,我居然对一个一百多年以前的人,升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惧意。

这后面,到底埋藏着什么秘密?

车子快要到市区,打瞌睡的二叔却突然叫司机停车?

下车之后我问他,还有这么远?难不成我们走回去?二叔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他让我跟着他走就是了。

我们走在街道上,这个时候的晚上还是非常热闹的,街边的店铺大多都没关门。之前我就说过,田页县虽然治安差,但各条街道的夜市还是非常的热闹。

二叔走个路居然都一本正经的,动作显得有些奇怪。

而且我们走的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呀。

我突然发现,就这么走在街道上,我们前面多了一个人。要说街上人多,一开始我还没注意,一直到我们拐了好几个弯。这个人始终都在我们前面。

这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子,衣服到没什么特别的,问题关注到她以后,我发现她的裙子居然是之前那所学校的样式。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

这个女生一次都没有回头。背影给人一种非常瘦弱的感觉。

我喊了声二叔,指了指前面这个女生的裙子,一直没说话的二叔却骂了我一句:小正,你害怕个屁啊?

他告诉我,这是在给我们带路的?

带路?带什么路?

二叔是故意跟着这个女生走?不多时,我们远离热闹的街道,进入了城边一处冷冷清清的建筑群。

刚到一处街口,前面那身材瘦小的女生还在继续走,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我们两个大男人在一路尾随这个弱女学生。

二叔告诉我,前面这个女生不是人。我抖着回答,不是人,那是什么?他哼哼的笑了笑,接着扭头看了看这两旁冷清的建筑。

? ???2???都没有。

我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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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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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0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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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从身上拿出一个碗来,叫我把可乐倒在里面,当着我的面往最后一点可乐里撒了些粉末。

这一招他是第二次用,我发现碗里的可乐变得更加的黑了。透过可乐的倒影看着两边空旷的房子,我才明白了他这样做的真正用意。

但我已经吓得有些走不动路了,刀影之中,我看到一只只手就从这些街边房子里伸出来,不断的对着外面抓着,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紧。

二叔说道:你只管走就是,这些都是风水幻觉。不要怕就行了。

他说的轻松,一路下来,我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些建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甚至到后来,倒影中两旁的路边,似乎多了很多诡异的影子,这些人就静静的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盯着我们。

我听到二叔低声念了句:居然死了这么多的人?

街道尽头,拐个弯居然是个茶楼,就像是柳暗花明一般,碗里的倒影中,之前所有的那些玩意都消失不见。

前面的女孩走进了茶楼,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刚到门口,这地方就给人一种安详心静的感觉。似乎之前的那些诡异玩意全都被这一座地方给荡清了,同时平复下来的还有我狂跳的心境。

二叔摸了摸自己的领子,带着我大步走了进去,我心想这是什么地方?

偌大的茶楼里面很是安静,灯火通明的居然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那个女孩,站在一个坐的喝茶的老头旁边,要说周围的地方是黑暗和恐怖,那么这儿就是光明了。

这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身长褂,虽然长相平凡,但那双眼睛却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让人就觉得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二叔带着我走过去,我不断的看这个老头,似乎在哪儿见过。桌上早已摆着另外两杯茶,老头笑眯眯的说道:唐某早就等候多时了。

二叔说道:在楼顶我们就见过,怎么能叫多时呢?

二叔这话让我震惊了。难道他就是?我终于想了起来在哪里看到过这个穿褂子的老头了。

他随手拿起一杯茶,那双眼睛看着我,光是这么一眼,居然给人一种心静的感觉。

他笑了笑,随意的自我介绍了一句:鄙人唐元清。

他就是唐元清?怎么看起来只有五十来岁的样子?

我形容不出那种恐怖的感觉,这个人看起来就像个单纯的文化人,但他喝茶时的一举一动,似乎浑然天成,穿校服的女孩站在一旁,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唐元清稍微示意,这个女孩便添水。

清香的茶水我打死都不敢喝,二叔却没有顾忌,喝了两次了。

唐元清和二叔都没说话,只是不断的喝茶,然后两个人笑。不过这次二叔不是阴笑。反而是那种开怀大笑。

这个唐元清是个鬼么?但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我忍不住的在一旁开口问,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他我们来的路上,怎么到处都是漆黑无比,吓人的很。

他对我说道:年轻人,你看到了那些虚妄的东西?

那双眼睛要把我看透一般。我索性把心一横,开口说道:这附近到底有多少鬼?

他突然笑了,连笑容都那么文雅,说道:年轻人,心静则眼睛,只要你心里没有东西,这周围便是天平盛世,什么都没有。

他继续开口,这一次却看向了二叔:就像这位先生,抬手之间立地风水,那就是心里没有东西,看的也透彻。这个世界,能有几人看的那么透彻?

这人说话太过玄乎的,偏偏又让你心里生气不起来。喝了会茶,二叔对我说该走了。我心里吃惊,难道今晚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离开茶楼,那个五十多岁的身影还在原处喝茶,这人在这儿等我们,竟然并不在意我们离开。

二叔走到门口头也没回的只说了一句:看来你还不止这点年限。

而那个唐元清,始终坐在那儿一脸的笑意。

我心里打抖,以为离开这一路会非常的凶险,谁知道一直到了闹市区,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个过程,就像是路遇一个陌生人,然后二叔带着我奇怪的跟他喝了会茶,恐怖的是,那人有可能是一个一百多年前的人。

二叔突然闷哼一声,我看他一个趔趄,心里紧张的去扶他,他告诉我他没事,只是闷到了。

我说你哪里像是没事儿的样子。

但二叔却只是冷眼回头望了望之前的方向,告诉我这回好在我们出来了。

出来了?

二叔告诉我,我们刚才进入了一个非常凶险的地方,这个人十分的不简单。他犹豫了一下,才补了一句道:而且我看不出他是人是鬼。

二叔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沉重,过后脸上又涌起难看的阴测测的笑容。

这天回家的路上,二叔心情一直不好,闷着不开口。看着车窗外的夜景,也不知道为何,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

那个唐元清看我的眼神很奇怪。难道他是冲着我来的?要不是二叔在,说不定今天晚上我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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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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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0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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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喝茶的时候,他们相互间没有说一句话。从二叔之后的样子看来,难道他们在喝茶的时候已经交过了手,我虽然在场却完全没有发觉。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二叔的那一下趔趄,这种事情,我不仅脸谁赢谁输都不知道,我是连这里面的门槛都看不清楚。

回到家里,吃过了饭,爸妈问我今天出去工作找的怎么样,二叔闷着不帮我答话,我只好自己一个人遍瞎话,连我妈都看出来二叔今天有些不对劲,上桌子一句话也没说,吃到一半跑到外面抽烟。

我跟到阳台,他正在看夜里的电线,我发现上面蹲着两只鸟儿。

我心里奇怪,说这两只鸟怎么晚上不归巢的?居然在和我们家一样高的电线上面睡?

二叔瞥了我一眼,说道:你自己看看你兜里,别整天没个正形。

我摸自己衣兜,只有一个烟盒呀?二叔让我看这个烟盒里面,把烟倒出来之后,在底层居然有一张纸条。

上面什么都没有,只写了个地点。

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呆住了,因为那有些歪斜的字迹,居然跟那天我在街上接到的那张一模一样。

问题是烟盒一直在我兜里,这纸条在烟盒底部,先不说谁能在我不注意的情况下放进去,就算把盒子拿出来,不倒了大半包烟,谁能装的进去?

二叔说道:这是之前回来的时候,有人放进你身上的,当时你没看见,我也没去管。

我愕然了,出租车回来的途中,确实停过一次,那是一个女人向司机问路,但当时那女的只是在前面的窗外,而且门也没开过呀。

:门没开过就不能给你东西?她手都伸到你兜里去了,自己看不到而已。

二叔站在阳台抽烟,还在盯着电线上的两只小鸟。

这一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晚上十点过的时候,家人还在看电视剧,我偷偷摸进二叔房间,把墙角的那张照片拿了出来。这一次我不敢直接看,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去瞟。当年这张照片上,唐元清站在抱着我的奶奶旁边,这个人的样子居然照片上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过了这么多年,他的样子居然没有一点改变。

我突然听到门外我妈的喊声,说是快去看什么东西。

跑到客厅,才发现我爸妈已经全都站在前面阳台窗口。这么晚了,楼下远处居然临时铺开了工架。

我问我妈,那些人在做什么?

我妈说道:你个娃子,我怎么知道,刚刚才来的,听到声响我们就出来看,没想到这么大的阵势,他们这是要做啥哟?

一群工人开着几辆大型的工程设备,正在挖我家楼正对着的几颗大树,这几颗大树在附近非常的出名,种了几十年,两个人刚好才能抱的过来,却被挖掘机整齐的挖起,似乎要运走,不一会儿运走了,原地剩下几个吓人的大洞。

我妈神色紧张的跑了下去,我看到小区好些人都在向施工的一群人打听。

我妈回来了,进门便开始骂道:几十年的几颗东西,种在我们这儿对面,说挖了就挖了?怎么这么缺德?

我妈告诉我,我奶奶还活着的时候说过,那几棵树可是我们这儿保平安的风水树呢。好些人都看过,说栽的非常的好。

事情有这么凑巧?我心里一哆嗦,问我妈打听到是谁了么?我妈支吾吾的说,似乎是个什么成辉集团,出钱给小区重新修整,外面的地得二次开发。

成辉集团?我记得似乎见过这家公司的广告,上网一查,我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我不认识,但这个集团的高层了,新闻里出现过的好几个人的名字,全都是同一个姓。姓白。

怎么可能?这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了白瑾。

二叔还站在阳台发呆,见我来了他也不说话,直到我问他他才开口道:是不是门口的树被挖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问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二叔笑了笑: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也没想到居然是白家。呵呵,冲着我们这一家子来的终于动手了,好一个白家,好一个白家。自从你奶奶去了之后,没想到今天却应了那句话,从来只有人养狗,谁曾想到狗咬人?

二叔脸色依然阴沉,叹气的拍了拍我肩膀,我感觉到他的手有些抖。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了急促的救护车的声音。我妈接了个电话,叫上我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好几辆救护车停在小区门口,我心想到底是谁家***了?看到义务人员正把一个人从旁边楼层抬下来,那人脸色灰败,本来都不动了,似乎看到了我和我妈,挣扎着叫我们。

我妈带着我跑过去,这人的家人已经急的稀里哗啦。

这是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我记得他姓梁。他拼命的不让人抬着他走,说话的时候已经没了力气,对我妈说,你要小心啊。

这个人是什么意思?谁知道他却看着我。示意我把耳朵凑过去。

这时候了,这人的声音已经很小。

:成辉集团下手了,因为一。。。一个人。我家里来了个人。

他是什么意思?我一个机灵,不知怎么也从兜里把照片掏出来,没想到他眼睛突然瞪着看着上面,然后即便是到了这时,他灰败的神色看着我,居然还带着些关爱,微声说道:你要。。要小心,就是他。一见面,我无还手之力。

抬上车不久,这个人就断气了。一旁的家属在哭诉,说是他自己在书房不知道怎么就发了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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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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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07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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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热闹了,全是一些家属着急声,后面又抬上去了几个人。救护车呼啸而走了,一晚上居然有这么几个人同时发病。怎么会这么巧?而且护士带人走的时候,大多都在摇头。家属急成一片,这几个人怕是救不活了。

我妈哭的稀里哗啦,他告诉我。这几家人都是我从小就和我们家来往非常好的。但是那个姓梁的,我得叫梁伯。他对风水这些玩意非常的感兴趣,奶奶还在的时候,经常来拜访奶奶,当年他不知叫奶奶“先生”,开玩笑的居然还以弟子的身份自居。

我惊呆了,这些人住在我家周围,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些事。

旁边有人问梁伯的老婆,人都死了,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这是她对邻居说的原话:我们一家人都准备睡了,他还在书房忙,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告诉他门口的那几颗大树被拔了。我跟梁少远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都这么大了,他听到了这件事,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慌张。他说今晚可能会有人来找他,到时候千万别开门。他进了书房,不一会儿我听到里面有声音,像是真的有人在说话,我害怕,推门进去看,就他一个人,已经发病倒在地上了。

我浑身冰冷,要不是我妈这种人都能有这种表现,我根本不相信这几家人居然和我们关系好到了这种程度。

回到家里,我妈还在叹气说什么这就是人啊,好好的一个人,一辈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能过去了。

家里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二叔坐在沙发上抽烟,我去后阳台一看,果然电线上那两只鸟已经不在了。

这两只鸟出现的非常诡异。

我心里有个想法,难道是它们的出现,让二叔之前不能离开阳台半步,要说以前我有这些想法那是天方夜谭,但此时我居然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

他只是坐在客厅,手里拿着报纸假装看,我爸到无所谓的坐在一旁,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表情千差万别。

谁也没想到,有些事会来的这么快,快的让人措手不及。

这天十二点过的时候,有人敲开了我们家的门。居然是政府部门的人员,谁是屋主胡大皮。

出示了纸质文件之后,我爸被吓的懵了,这些人告诉我们,当初我们买的时候,购房合同有问题。产权不全,而且这一带老小区被规划为了拆迁范围,限我们按时搬走。

这对我家是个突如其来的打击,我爸慌忙找房产证,但几十年前的东西,只是一张证件,嘴巴哪里说得清楚?

最后这些人还出示了一张欠条合同,说是前几年我爸签下的,被人告到政府去了,让我们灯法院的传票。

我爸斩钉截铁,说没有签过这样的欠条,我妈更是冲出来骂强盗。

几个人走了,我们全家人都懵了。我妈又气又哭的去打我爸,我爸也早已没了主见,只是闷头抽烟。

终于,我爸突然看着二叔和我,我心虚的低头不敢看他,我爸问二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妈也颤声强作出和善的语气来跟二叔说话,我妈的意思非常的明显。

二叔把烟灭了说道:嫂子,这不是钱能够解决的事,这是有人不想让我们一家子活。

:不想让我们活,你哥他从来老老实实的,没有得罪谁啊。

我妈也不知道哪根筋开窍了,居然能想到这难道是什么成辉集团把我们住户往绝路上逼?

:二皮,房子没了,你让我们这一家怎么过?

说话间,我妈已经是要跪下了。我呆住了,二叔也呆住了,在我们家,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儿。

二叔来不及扶我妈,他这么大岁数了,自己却当先跪下了。

:您可是长嫂啊。这要放在我们家以前,我可是要被爹娘给乱棍打死的。

我在一旁早就跪下了。

二叔说道:其实凶险的不是这些,他们不过是想逼我们一家人离开这个屋子。这家里娘住了这么多年,她老人家虽然死了,但肯定还留了些东西。你们记住,从今天开始,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千万不要搬家,一旦到了晚上,不管是谁敲门,也不能打开。

二叔的话我爸妈哪里听得懂,妈去问我爸。我爸深深了口烟,看了看奶奶房间的方向一眼,只是说了句:听二皮的。

第二天,我开始拿着手续在县城里到处跑,各个部门的询问,跑了大半天,处处碰壁之下我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难。

赔尽了笑脸,说尽了好话,往往等一两个小时才能进得了门,却被告知我们家房子的事儿没商量,要不就是踢皮球。

站在街上,想起爸妈在家里的情绪,我居然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

我妈说她要来,我怎么忍心让她出来这么奔波?在一家肯德基里,我拿着一大堆文件,点了一根特地买来办事的中华,就连这烟,我一根也没能发出去。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白瑾的号码。

我没想到她居然接了,通了之后,我尽量使得自己的语气平静,我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却问我:你现在在外边?

0pt?3??h???2???这人的声音已经很小。

:成辉集团下手了,因为一。。。一个人。我家里来了个人。

他是什么意思?我一个机灵,不知怎么也从兜里把照片掏出来,没想到他眼睛突然瞪着看着上面,然后即便是到了这时,他灰败的神色看着我,居然还带着些关爱,微声说道:你要。。要小心,就是他。一见面,我无还手之力。

抬上车不久,这个人就断气了。一旁的家属在哭诉,说是他自己在书房不知道怎么就发了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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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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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0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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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她:你真的要把我们往死里逼?

白瑾奇怪的说了句,说她去查查,没一会儿,她的语气变得吃惊起来,在电话里告诉我,连她都不知道这件事。

我心里有种惧怕,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这成辉集团是在太过恐怖,这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叔也只是吃惊了一下便没有再提。

就像我妈说的,我们这些普通家庭,哪里能够跟这种庞然大物斗?这可是随意就能把我们逼死的呀。

电话那头,白瑾突然叫了一声:胡正,你要小心啊,这几天你千万别出门。

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电话便断了。过了两分钟,另一个号码打到了我手机上。接起来一听是个陌生的声音,这个声音告诉我,以后别再给白瑾打电话。他问我姓什么,我说我姓胡,你想怎么样?

谁知他停了一会儿,接着只是笑笑,接着便挂了电话。

白瑾他们家所谓的成辉集团绝对只是表面,我心里感觉到,这背后的一切,都是那个叫唐元清的?

两声笑中,带着的满是轻蔑,我浑身无力的坐在座位上。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身上拿出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这张纸条是谁给我的?我把心一横,准备出发去上面写的地方,却听到旁边有声音叫住了我。

:胡小正?

回头一看,是个女孩,居然一直坐在肯德基我身后的位置,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我目呲欲裂,她不就是那晚上站在唐元清旁边的那个校服裙子么?

她微笑的看着我,大白天的,这突然出现的女孩光是僵硬的笑容便让我浑身发冷,她说了句:你还是出门了。

肯德基里有很多人,没人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女学生,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袭来。她跟我隔着两米的距离,但我觉得她居然随时能够杀死我。

猝死,或者是心脏病突发,我脑海中闪过了好几个自己的下场。她却突然笑了,说道:我给你的纸条你没收到?

纸条是她给我的?这个女学生是那晚站在唐元清身旁的人,出租车外问路的人是她?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到底有什么阴谋。

她继续说道,白家的人已经来了,你要是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她指了指外面的马路上,人群之中,我果然看到几个身着西装的男子在往我的方向看。事到如今,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是跟着她出了肯德基,一路上她没怎么说话,只是像个妹妹一般依偎在我旁边。

奇怪的是,那几个穿西装的人明显要走过来,直到看到我旁边的女孩,却像是有些害怕一样,很快便消失了。

我心里吃惊,我周围到底跟着多少人?

她说道:你看到街角那一辆大货车了么?

她说的没错,街角果然停着一辆大货车,此时我看过去的时候,那辆车已经慢慢开走了。她告诉我,如果刚才我不离开肯德基,那辆车在两分钟后就会径直的冲进这家店里。

:到时候你的下场可想而知。

走了几条街了,我对她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问出这话的时候,我心里的戒备已经强到了极致。

她说:你自己不知道,我从很早开始就跟着你了。在共江市的街上,第一张纸条就是我递给你的,当初我叫你离开,你不听。

:在宾馆的时候,也是我去给你送信。

说话的时候,她在一处路边摊停了下来,随手拿起那上面的一本书,静静的翻着。这个女孩太过恐怖,隔着一定距离我都能感觉得到她身上的那股冰冷。她就像是个死人一样,不管什么东西都两眼无神。

我问她:你到底是谁?

她看着书笑了。笑的那么灿烂,看着她的笑容,我一时有些呆,隐隐的这笑容我在哪里看到过,但无论如何就是记不起来。

她指了指我的手表:其实,你一开始就应该死了的。当初你去老胜村的那天晚上,那本来应该是你的死期,但因为这块表的日期停了下来,所以你才得以活命。

她看着书,两眼依旧无神。

:胡小正,如果你想知道这一切事情的原因,今天你就跟我走。

我心里吃惊了,一切事情的原因?是指从崇明市开始到现在的这些恐怖经历?这些牵涉到我的家人,折磨的我每晚难以入睡的背后真相?

看书的时候,我发现她摸了摸自己的手,那纤细的手指居然有些发青。见我在看她,她随口说了句。

:这具身子我也用不了多久了,她死之前是个读书的女学生,以前成绩还不错,常常喜欢一个人看书。

一句话一出,让我背上的毛都立了起来。

这天下午,她带我去了好几个地方。第一处便是那纸条上写的地点,这是城边的一段低矮的平房区。

许多年没到这里,我几乎有些想不起来了。这不是我们家一开始的住处么?后来才搬到市区南边了。

这地方依旧有人住,一块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几个小孩正在这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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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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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09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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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年也像他们一样,小不点的时候在这里摸爬滚打。

而就在这一处空地的旁边。居然新开了一处工地,一群工人热火朝天的挖着什么,附近有好多人在围观。

被挖出来的居然是一具具的尸体,有些光是尸体,有些却是棺材,盖子开着,周围的空气奇臭无比。

这地底下怎么有这么多的死人?

她看了我一眼:下面还有,现在它们重见天日了。

我心想这些施工方是谁,但看到大型挖车的标志之后,我心里颤抖了,成辉集团,又是成辉集团。

不仅是挖土,还把出土的死人和棺材地里,种满了大梧桐。

:种梧桐,是为了更好的给这块地方聚阴气。你看到那些死人没?你从小它们就陪着你了。

她带我去的第二处地方是市区的小学,田页县中心校。到地方之后我才发现,这里也在动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挖了一整片土,陆续种成成片成片的梧桐林。

这所小学正是我读过书的地方呀。

怎么可能?小学边的一大片荒地里,居然埋着这么多的死人?

第三处是洞胡一中,看到的情形大体类似。也在同时的大兴土木。

第四处是城郊的一片街道后面的山头,我记得自己高中的时候经常到这里来补课,我不相信连这里也有,刚爬上山,听到大型机械的轰鸣声。

我绝望了。

这些地方都是我从小到大成长的地儿。这些尸体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问一旁的女学生,她只笑了笑。

:因为你的原因,这些人都死了。他们死的时间有长有短,我知道你开过眼,但你还是看不清楚,他们只是尸体留在这儿,魂儿早就没了。

到了傍晚,回到了起点的肯德基。

一个下午的震撼,我一点都反映不过来。我是被这些死人陪着长大的?任谁知道了这种事儿,也不可能会保持平静。

这么多的地方,全都种上了梧桐林,他们要做什么?

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从我心里升起。

我已经知道了我旁边的这个女学生名叫任晴,但那只是她学生证上的名字。壬晴只是个身子,这个和我说话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她对我说道:就包括这个肯德基的地下,也有那些东西。这个田页县,除了你看到的,有很多这样的地方。

我问壬晴,这到底是为什么?

壬晴对我说道:你听过三魂煞局没?

这几个字便让我心里一抖,她接下来的话让我完全不敢相信。

她说道:这是个遍布川南的风水凶局。不只是田页县,在川南一共有三个城市都布下了这个局。而中心便在田页县。

三魂煞局,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壬晴告诉我,所有这些死的人,他们身上三处地方的肉都已经被拿走了。至于这个凶局的目的,连她也不知道。

我眼睛都瞪出了血丝:你不就是布局的人么?你还不知道?

她苦笑了一声:我哪里有资格知道这些?魂魄被禁,我不过一个傀儡而已,我能告诉你的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你们姓胡的一家人来的。或许,你该去问你那已经死了的奶奶。

梧桐聚阴,布下了如此大的一个三魂煞局,没人知道这些尸体究竟是怎么来的?之前我看到过,那有些尸体甚至烂的只剩下骨头,居然还埋在这些地方的下面,是谁搬来了这些尸体。

:胡正,我早就让你走,你不该卷进来。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风水博弈,两边都在下子争斗,一旦卷进,或者魂魄被拘,或者直接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一方我不用说你也知道是谁,他是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却在现在活过来了。

我心里发麻,知道她说的是那个叫唐元清的人。

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厉害到了这种程度。

那另外一方到底是谁?

她看了看我:另一方便是你们家了,以前是一个叫李朝芬的风水先生。她只身一人,生前已经将这局破了很多处,现在她死了。本来这些恶鬼再无顾忌,没想到的是,她的儿子居然还在,便是你那个二叔,胡二皮。

我颤声问她:我知道你不是个活人,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所谓的凶局,到了最后,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始终冰冷的眼神突然变得迷茫:或许是让被诅咒的人得到解脱,又或者是,完成某个恐怖的诅咒。

?oth???2?5000ptmso-font-kerning:1.0000pt" >一句话一出,让我背上的毛都立了起来。

这天下午,她带我去了好几个地方。第一处便是那纸条上写的地点,这是城边的一段低矮的平房区。

许多年没到这里,我几乎有些想不起来了。这不是我们家一开始的住处么?后来才搬到市区南边了。

这地方依旧有人住,一块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几个小孩正在这儿玩

n>?ls?2?P??al  style="text-indent:21.7500pt" >抬上车不久,这个人就断气了。一旁的家属在哭诉,说是他自己在书房不知道怎么就发了心脏病。?的??????2?P??pan style="mso-spacerun:’yes’font-family:宋体font-size:10.5000ptmso-font-kerning:1.0000p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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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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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太深奥,我根本听不懂。她不断的重复着:我不是个活人,我真的不是个活人么?您可是对我说了的呀,要让我做一个普通人。

她嘴里的那个您到底是谁?

突然她的眼神变得惊慌。快速的对我说了句:你赶快走,他来了。

肯德基人来人来往,这个“壬晴“到底怎么了?我看向了门口,接着傻住了。那是个穿着褂子的老人,慢慢走进来,要了份吃的,坐在了我旁边。

不是别人,正是唐元清。

此时想走,早已经晚了。唐元清的出现,是否预示着我今晚便会死在这儿?第二次见到这个人,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早就传遍了全身。

他看了眼我旁边的壬晴,但这壬晴却早恢复了那个冷冰冰的脸。

:小伙子,又见面了?

我僵硬的点点头。

这个唐元清的笑容,依旧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就在他进来之后,几个穿着西装的大汉站在了门口,他随手一招,这些人便在外面没了影。

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又或者是他的笑容给了我勇气,二叔不在,我反正都是死,也豁出去了。

我问他:你到底多少岁了?

他再次招了招手,一旁的壬晴也起身走了出去。

难道他要动手了?谁知他却笑了:小伙子,陪我散散步可好?

他扭头看了看灯火辉煌的肯德基,那眼神似乎极其不适应这种地方。我是浑身汗毛都竖着跟他走出去的。到了外边的街道上,我跟在他后面,已经随时准备好拼命了。

:你,就不能给我们留条活路?

他拿了个铜钱出来,放在手上把玩,此时我没有意识到,这不长的两条街道,跟着这个叫唐元清的人一起走过,会对我这一生造成如此大的影响。

:你相信死人可以复活这件事儿么?

我心里冰冷,摇了摇头。他还是在笑,像是回忆一般的说着。

:你还是太年轻,不及那天跟你来的那个拿刀的人。

他说的是我二叔?

:我本是宋前一个落魄儒生,心灰意冷之下遁入了玄学。从此开了我的眼界,养了我的心气。我还记得当时的周围,那里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唐元清,他在讲他自己的事情?宋前?难道真的是以前的鬼魂附在了现在的人身上,不可能啊?这人的身上一点也没有那种冷的感觉,跟刚才的壬晴是不同的。

:窥到风水之门,我自认当年已经没有敌手,还是我自己太过自负。一心想要给自己找一处地方好身后安葬。

说到这里,这个唐元清的语气飘忽了起来。

:某些东西,不是风水数术可以改变的。我在一处大山中走了几个月,最终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那儿山清水秀,坐四观三,几乎是所有吾之一行者梦寐之地。

他的语气变得激动,根本没有管我在旁边,之前他都是一脸和煦的笑容,但此时他的眼神中居然带着狂热。

:害了我。害了我啊。我把自己葬在了那一处地方的树林里,但我的身子却没有腐烂,而后的某一天,我居然再次的活了过来。

我心里的惊讶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难道这就是他说的死人复活,这个世上真的有这种事儿。

谁知他继续说道:我并没有活,我还是个死人。但我的身边,却从此多了一样东西。无论如何我都丢不掉它。小伙子,你想不想看看,我说多了的东西,到底是谁?

我不敢点头,他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按照他的说法,他还是个死人。

:手脚有了温度,连行为也与常人无异,但这却不是我真正的样子。

他把手里的铜钱递给了我,我一时不敢接,他说这是他以前随身之物,只要透过中间那个方眼看他便行了。

二叔曾经告诫过我,不敢看的东西永远不要看,或许只是一眼,从此你就可能陷入某些无法自拔的梦魇之中。

我停下了脚步,拿着铜钱深吸一口气看了过去。

我吓的倒退了两步,铜钱中,他的样子居然变了,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灰败人影。而此时我也明白了他所说的多了的东西。

那是一个诡异的人头,不错,就是一个诡异的黑影人头,凭空飘在他的脑袋旁边,不管他怎么动,那个飘忽的奇怪人头都在跟着他。

这是个什么诡异玩意?

我吓得铜钱都差点掉了,还回去之后,我已经说不出话,在我眼中,他又变成了刚才的那副模样。

:你看到它了么?

我喉咙发干,点了点头。他既然说了这些,我也有胆子去问他。

:你当年埋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他再次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只是声音有些颤抖:我还记得,我后来看到那片地方的时候,那儿的鱼儿能上树,动物能进林。

听了这两句话,我懵住了。他突然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说这么多么?

他的眼神让我有些害怕。

:因为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当初那个地方的气味。

这句话他说的非常奇怪,说完便继续往前走,此时我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他念叨:这是个诅咒,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摆脱它。

已经走到了一个街口,我大脑里还呈现空白的状态,这一路走来,对我来说似乎就是末路一般。

我也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便有了这个想法,只是我想不通这背后的事情,跟我还有我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正好遇到几个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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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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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唐元清对我说,问我相不相信风水数术的高深。

他说的很淡然,我奇怪他要做什么。他居然往其中一个路人走过去,只是看了下那路人的脸,边用手在这个男的背后划了一阵。

那个正在聊天的男的似乎没有感觉,唐元清回来我问他在做什么。

:我在把他的八字写在他的背上。

这人的恐怖已经让我不寒而栗,只是看了一眼一个人的脸,便能知道他的生辰八字?而更奇怪的是,那个路边的人不一会儿便倒在地上开始抽搐,几个朋友慌忙的去拉他,这个人的胸口,背后,还有劲后,全都开始冒血。

若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幕我都不敢相信。那人身上的三个地方的肉像是凭空的被人拿走了一般。

唐元清的脸上始终是那副淡然的模样。

他说道:人的八字,是不能写在背上的。八字上背,被拿了他身上的三煞,他就被做成了饕由。命已不是他自己的了。

那边陆续有人围了过去,地上的那人居然已经死了。

我只觉得毛骨悚然,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当初在崇明,有人也在我背上写了我的八字。当初我为了活命,穿的那件血衣?

我回头,他正看着我,脸上那淡然的笑容在我眼中如同恶鬼一般,

:年轻人,你的命,早就到了我的手里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走了。两旁的街道上陆续走出了几个穿西装的男子,随时跟了上去。我站在街上,已经被恐惧压的挪不动步子。

我满脑子都是他离开时的那句话,

:你的命,早就在我的手里了。你的命太过特殊,我要用你的命,完成它交待的一件事情。你,必须要死。

用我的命,完成一件事情。

说话的时候,我发现他无端的看了一旁的空气一眼。

突然,我看到了什么。

地上的那人已经死了,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影子居然慢慢的从身子里站了起来,我没有看错,那个人影一脸麻木,居然跟了上去,亦步亦趋的走在唐元清的旁边,像是彻底失去了思想。

唐元清带着死人的魂魄,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而我,半天没敢动弹。

当晚,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回到家里。

这些事情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之前我和二叔去过的那些地方,看到过的那些东西,似乎都跟这个唐元清所描述的有关系。

他为什么会冲着我们家,冲着我来?奶奶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所有事情的背后,都像是谜团一样。

但这已经不是我该关心的了。因为我的命,早已经“没了”。

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里,我妈一看到我便开始哭,说你自己去看,房子周围已经被挖了,接下来便是全部要拆,已经被下了最后通牒,要让我们搬家。但二叔却像是发了癫一般,告诉我爸妈,打死都不能搬,一旦搬家,便只有死路一条。

我妈抹眼泪说道:小正,我也觉得这事儿奇怪。这些事儿一连串的来,你说你二叔那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她二叔呢?她却说二叔已经走了。

走了?我快速冲进房间根本没到,我妈告诉我,二叔交待了一翻,便出了门,说自己要离开几天,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他的那把杀猪刀。

在家里,我突然觉得我爸走路姿势有点奇怪,外衣敞着,里面似乎还包着一圈布。

我心里慌了,问他的背上怎么了?

我妈告诉我,我爸今天回来的时候躲那些工地,走路撞到了背,不过已经没事了。

只是撞上却让我心里升起一种恐怖的预感,我爸叹着气说,当时旁边无端端掉下来一块好大的钢条,还好他避开了,要不然这腰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

我妈手里拿着一张法院传票,边骂我爸边抽泣,说我们这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真的要让我们活不成,娘他老人家在的时候处处做好人,怎么现在能过不下去了,最终我们这家人会有什么下场。

我爸妈也不傻,早就看出来事情不对头。只是出了抱怨还能做什么?

我对他们说一定要注意周围,小心自己的胸口,脖子,还有背上。

:儿啊,你说什么哟,小心这些做什么?

少有的我没有管我妈问什么,只是不断的强调,一定要小心自己身上这三处地方,说不定什么时候,身上三处地方的肉就能不见了,到时候。

:到时候会怎么样?这些都是你二叔跟你说的?

我点了点头,告诉他们,一旦身上这三处地方的肉莫名其妙的没了,不仅连命会丢,还会被做成另外一种东西,具体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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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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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1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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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个路人,还有在下午看到的那些尸体。我爸妈都吓到了,虽然不懂这些,我妈还是问:儿子,你这么说肯定是知道有人遇到过这种事儿,到底是谁,会有什么下场?

我妈焦急的要去看我爸的腰,死活让他把布拆了再仔细看看,到底少肉没。而我在一旁已经语塞了。

我如何能跟我爸妈说,我自己身上的三处肉,早就没了。

我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随时可能死掉的人。

二叔的离开让我赶回家后熄灭了最后一点希望。当晚我把家里每个角落都仔细的找了个遍,二叔不让我们离开家,肯定有他的道理。奶奶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这家里不会是那么简单,到底奶奶留下了什么保护我们的东西在这几间屋子中?

家里装修每几个月,什么都翻新的,哪里看得出什么名堂来?

这天晚上,我让爸妈回房,自己睡沙发,选了个眼睛一睁开便能看到大门口的位置。生怕那大门随时自动就那么开了。

周围的工地到了半夜安静了下来。

我心里不放心,去推我爸妈的门,一开门吓了我一跳,我爸这个老实人,疲倦的面容,拿着家里的菜刀,居然一直坐在门内侧。

他抽着烟,眼睛都是血丝。告诉我没什么,就心里不舒坦,要是有什么东西敢来,他第一个和它拼命。

我看出来他很想问我,我就先开了口,但我爸反而打断了我的话。

:小正,什么都别说。有些事我不懂,也不想知道。你记住一句话,你是我儿子,我相信你。

同坐在客厅,我爸菜刀不离手一半睁着眼看着墙上的钟,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疲倦的样子。突然,屋内传来我妈惊叫的声音。

我们两个同时冲了进去,看着我妈又喊又叫的指着窗外的方向,说刚才在外面看到了几个人。

我冲出阳台,外面空荡荡的哪儿有什么人?

但外面的电线上,居然睡着七八只的麻雀,这些麻雀全都安静的朝着我们家的方向蹲着。看到这些东西,我心里发颤。

我妈在屋里已经哭了,说自己绝对没看错,刚才外面好几个人再敲窗户,像是要进屋。这可是五楼啊,外面的那些人是怎么来的?

我到了后半夜,我妈说法高烧便发了高烧,她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了,躺在床上,不断的看着窗户外面,不时还发出两声笑。也不知道她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没睡着。嘴里喃喃的说着胡话。

我妈到底看到了什么?我守在门口,一直盯着那几只一动不动的麻雀,这些麻雀绝不是偶然到这儿来的,不然当初二叔不可能在这儿守了这么久。

这些麻雀是预兆?还是本身便是奇怪的东西?

我家是老小区,半夜周围本来就很安静,只是短短几天时间,附近已经大变了样子,从楼上看下去,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工地。

一阵什么声音从周围响了起来,像是从是四面八方,只是隔得很远听得不清楚。

我看了对面一眼,问我爸那儿是什么东西?

在我们小区对面很远的地方有个山坡,山坡上依旧是工地,看得见这时候了还有人在那儿施工。他们正在用挖机挖一颗树。

我对我爸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对面那山上有一颗那么大的树,远远的居然从高度上正对着我们家的门口。

我爸说什么一棵啊。那片地方是个老年花圈,小坡上全是那么大的树,以前长的很茂盛。只是这几天被挖完了,那是最后一棵了。

最后一棵?

眼看着那棵大树轰然倒地,突然周围的声音更加的明显起来。接着我和我爸都呆住了。

从那小山坡,甚至是很远的地面八方,一大片黑雾升起,看清楚之后居然是铺天盖地的麻雀,黑压压的一团,壮观的从夜空飞来。飞到了我们这栋楼的楼顶上空。

连我爸也变了脸色,在城市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我伸出头去看,这些麻雀到了楼顶便没了影,似乎所有麻雀都到了我们楼栋的顶部。

:儿子,我们楼顶有那么多麻雀窝?

我心想怎么可能,刚才那么大声音,现在又没了动静。那些麻雀是飞到我们楼顶之后就消失了?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后半夜的时候,我妈烧的持续说胡话,不断惊醒不说,更是莫名其妙坐起来边指着家里的某个方向。说好多,好多。

我爸问她好多什么,她迷糊着也说不出来。只有我听到了我妈口中的那些声音。那些声音非常的小,似乎就是从家里各处的墙里,还有上下的层间传出来的,贴着耳朵去仔细听,却又没了音。

熬到五点过的时候,我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一家依然在房间里,但这栋楼四面的墙壁居然到处都布满了裂缝。

而我们家的样子也大变样,到处的石灰斑落,各处变得破碎,门也没了,只剩门框,屋内成了废墟。我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一切,我爸妈却已经走到了门外,我使劲的喊他们,说你们要去哪儿?

我爸妈相互依偎着,回头看了我一眼,轻轻的招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接着面无表情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拉着一般,消失在了废墟门外。

我是从沙发上惊醒的,虽然这只是一个梦,却让我感到了绝望。

起来之后,我发现手机有一条短信,是个陌生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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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3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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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1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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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正,你以为躲在家里就没事?你们那屋子唐元清以前去过,李老先生在那屋里留下的风水布局,他早已经破了。你们赶快离开。

短信留的名字是壬晴。

这个女的为什么要帮我们?短信的语气非常的着急。似乎那个叫什么三煞的凶局已经成了。

二叔走之前,叫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留在家里。这个来路不明的女的却让我们走?一时间我已经要疯了,到底应该相信谁的?那最后的事情这两天肯定会发生,我心里知道,或许今晚便是我胡小正的末日了。这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很不好受,唐元清,看了这个人的手段,我几乎生不起哪怕一点反抗的念头。

整栋楼,只剩下我们这一家人,楼栋周围早已面目全非,即使白天看过去,都像是废墟一般。

这里面的道道我哪里看得清楚,我们一家就只有这几间简单的房子,冲着我们一家来,为什么要搞这么大的动作,难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个屋子是奶奶当年布置过的?

家里的氛围可以用悲凉来形容,我妈在天亮的时候终于睡了过去,我爸很久不说一句话。我发现他在摆弄着一根红绳子。

我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按照他的性格,这时候的居然还有心思摆弄这么一根红绳。

我爸对我说道:这根绳子,是你小时候,你奶奶有一次拿回来系到你的手上的,当时你还小。我们刚搬到这里不久,我问娘,我们才住进新屋,她怎么就摆弄这东西。现在想起来,娘当时的话是对的,她说这房子以后肯定会***,这条红绳绑在我们家的小孩手上,以后说不定能救我们一命。

这只是一条普通的红绳啊。

我爸对我说,你看自己手腕下面,是不是有个疤。我一看还真有,我爸说这就是当时奶奶用这根红绳给我勒出来的,流了好多血。说什么搬进新屋得见红,这才吉利,我被勒的嚎啕大哭,因为这事儿我妈还跟她老人家大吵了一架。

怎么看这都只是根普通的绳子呀,我一直以为我手腕下那道浅浅的疤痕是我贪玩弄出来的。

时间太长,这条疤痕已经很不起眼。看到这条疤的位置,我觉得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但就是想不起来。绝不可能是在我自己手上,因为那个位置很别扭,不是故意根本不会反过来看。

这条普通的红绳,能救我们的命。我意识到不可能会是这个意思,难道这根红绳代表着什么?

因为这条绳子,我妈还和奶奶大吵了一架?这事儿我听起来怎么都觉得不可能,我妈很少敢顶撞奶奶,奶奶到底用这条红绳做了什么事儿?惹得我妈顾不得长幼在家里大吵?

我问我爸,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爸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他只是叹气:这些都是迷信,你当时太小记不起来也好,你奶奶做的事,我们从不敢多说。

这条奇怪的红绳,或许只是她老人家开的一个玩笑。农村老人很喜欢给自家后背套银器,套绳子一类的,说是养得活。

熬到了第二天晚上,心惊胆战中还是没发生什么事儿。

熬夜太久我支撑不住,又睡了两个小时。

谁知八点过的时候,我起床走走到客厅,看到们已经开了,我爸正在和一个老年人说话,那老人怕有七八十了,头发胡子全白,一身名贵衣服,看起来精神矍铄。

两人聊着聊着出了门,我赶紧跟着出去。

这老头也不知道是谁,跟我爸非常熟悉的样子,拄着个拐杖,不断笑呵呵的说话。

二叔交待的那么清楚,按照我爸的性子,他怎么随便就能给人开了门,还跟着出来了?

我爸回头对说我,你睡觉的时候有人来找过你。

找过我?我问他是谁,我爸说是个穿着学生服的女孩子,说是我朋友,来了没一会儿便走了。

我刚醒不久,脑袋昏昏沉沉的,出了拆迁工地,我跟着他们到了路灯下。

我心想,这老头难道是我们不认识的亲戚?我爸说要去买点东西,便先走了,我不放心本想跟着去,却被这七老八十的老人叫住了。

:小伙子,你可别跟去。

我问他,你到底是谁?

老头笑而不语,只是拄着拐杖看着我。过一会儿,我爸还不见回来,我心里已经起疑了,因为搬迁,这被挖开的路口周围,有一些被丢弃的废家具。

老年人却突然开始叹气。

:小伙子,你不该出来的。

这话把我吓了一跳,他是什么意思?谁知他一招手,旁边开出来了一辆崭新的切诺基。

:今晚老夫过来,送你最后一程。

几个西装大汉下了车,围在了我旁边。他们要做什么?我爸呢?

老年人说道:你爸的年龄比我可大多了,这辆车,是我特意挑选来送你死前的一段路的。这个白发老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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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4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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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114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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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白,有些事儿我也做不得主,李先生一人之力终究不敌天数,认命吧。

他是白瑾的爷爷?成辉集团?

我惊骇的看着这辆车,漆黑的车门就像是一口棺材盖子。

我发现我爸正站在远处的废墟里,抬头看着我家的位置。我想要喊他,脖子却像被掐住了一般的喊不出声。

我爸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笑容显得很是陌生。

这个人不是我爸?我猛然看向了一旁的家具镜子,镜子当中,一个灰败的身影背着手站在我家楼下,他的一旁,还悬浮这一个黑漆漆的脑壳。

这人影无比诡异,哪里是我爸,分明就是唐元清。

我被迷了眼?这是什么手段?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旁的老头恭敬的向我爸样子的“唐元清“示意了一下,接着一挥手。

我发现自己总算能够动作了,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是我妈:

儿子,你在哪儿?你刚才怎么一个人出门了?你找到你爸没?他下午出去了一直就没回来过。

这声音让我浑身冰冷。远处我爸样子的唐元清一步步朝着楼上走去,像是那栋楼再也挡不住他一般。我瞪大了双眼,手机滑落在了地上,几个冰冷的大汉把我抬上了车,一旁的白头发老头恭敬的朝远处点了点头,之后也跟着上了车。

漆黑的车中,我不知道自己要被拉到那儿去,窗外的情形一点都看不到。

这条路究竟开向何方,而我也走向了自己的末日?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在心里不断的怒吼,却觉得脑袋越来越低沉,这是一种什么手段?

再次有光亮,是老头拉开了车门。我旁边的四个大汉一动不动的坐在位子上。我身子吃力,感觉到他们都非常的冰冷。

:小伙子,地方到了。

我问老头,这些人怎么不动?

老头随手一挥,四个人居然在座位上倒了下来。这是四具尸体?

:唐先生给你送葬,肯定要用死人呀。

我这时才发现,这四个大汉虽说西装笔挺,但脖子的位置居然已经烂了。那就是说,这几具尸体,他们身上的三处肉已经没了。他们已经成了那种所谓饕由。

我认得这地方,这时田页县城中间的一处小山林,一开始只有十多米高,旁边是市区最大的环境工程南湖。叫做南湖塘还差不多,夏天荷花开遍,冬天臭气熏天。

五林山便在南湖塘的中间,这个季节湖面上全是死水。

我觉得自己已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跟着这个姓白的老头,一步步的走到南湖的山上,我记得这地方以前在往里有个陵园,只是后来荒废了。

他带我走进了烈士陵园之中,这地方晚上哪有什么人?

展览馆也废弃了,白老头带着我进了展览馆的平房屋子,我有思想,心里发疯一般的着急我爸妈,但我知道我自己的样子是面无表情的麻木的。这到底是什么邪法?

白老头坐了下来,一挥手我便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

他卷起我的袖子,很奇怪的看了我手一眼,我不能说话,但心里有些吃惊,他难道是在看我手腕下面的那一道勒痕?不过也不像,他只是微微一看就把我的手放了下来。

:小伙子,你可能不知道,这五林山看起来不起眼,其实从地理位置上,这里,是田页县的中心,也是这三魂煞局的中心了。

风水一道,李先生手段高超,你们住的那里风水非常的好。但已经没用了,田页县最阴的地形,就在我们脚下,今晚三魂鬼魂,五目走全,煞局已定了。

老头看着窗外,这静幽幽的陵园内似乎处处透着恐怖。

白老头开始咳嗽,那咳嗽声卡卡的很难听,我看到他的腰高高的弯起,活人怎么可能把腰弯成这样?等到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灰白的神态,再加上他脸上的阴笑,显得十分恐怖。

他拉着我的手,一步步带我走到了陵园的中心位置。

:马上,你便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开始自言自语,说什么:我知道了。阴气已聚,三煞马上便开了。

他在对谁说话?

突然,这老头的身子开始颤抖。他像是非常痛苦一般,等到停了之后,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直起了身子,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从他口中,我听到了唐元清的声音。怎么可能,那一瞬间,唐元清可以控制这个老头的身子说话?

只是后来他又变回了原样。

我一个站在陵园中间的石砖上,周围没有一个人影。白老头则躲在了一旁,这个道貌岸然的诡异老头表情居然变得激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突然,他沙哑的开了口,

:来了。

这时,整个陵园静静的刮起了风。

风吹着树叶作响,我才发现,五林山上的这个陵园,似乎很久以前荒废之后,在周围便种了一圈的大榕树。而这些榕树又似乎是按照某种图案来布置的。

没棵榕树的旁边,都有废弃的水泥台阶,从别处看这些台阶可能没觉得有什么,但站在中心的石板空地上,我发现这些台阶竟然全都是面向这正中的方向的,一个个台阶,似乎构成了某种奇怪的图案。

这五林山的榕树林,早就被布置成了这么诡异的布局?

不是我突然开了窍,而是极度的绝望中,我心里居然还能感受到,这些榕树和台阶,每一个都朝着不同的方向,似是对应着田页县那些埋尸体的各处地方,又或者是远远的超出了田页县的范围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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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40:59
  • 来自:四川
  1. 11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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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之中,我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种叽叽喳喳的声音,黑压压的麻雀飞了过来,融入了这些榕树的夜影中。

接下来的事情我已经不敢详细。

原本安静的陵园中,多了很多人。

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非常多的人影,穿着各式各样,居然从这些榕树中走了出来。这些人表情麻木,由于距离远,我只看到四处全是黑压压的一片。他们表情麻木,像是被什么控制着,一个个在各处石阶站成一排,全都在看我的位置。

这些人影都不是人?

以前要是见到一个,我边吓的魂儿都要掉了,而此时居然看到了这么多的“死人”,而且还在同时盯着自己。

陵园变得越来越冷,这些人面无表情的抬头,接着居然同时看响了天空的位置。

他们挤在一起,人影甚至都重合了。

他们在看什么?

一旁的白老头神色变得更加的激动,白老头双手一挥,朝着天空做着奇怪的动作,他在空地上手舞足蹈,似乎在跳大神,可他的动作哪里像个人?

我不能动弹,心里已经害怕到了极致。白老头和周围的“死人”似乎在朝拜着什么。今天是阴天,不可能有月亮。

我吃力抬头的一刻,浑身变得冰冷,就在空中,有什么东西慢慢从云里移了出来。那居然是一轮血月。

怎么可能?这是我的错觉么?

白老头当先跪在了地上,周围的影子开始朝着这轮血月朝拜。

周围那一颗颗的大榕树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里面居然开始冒出肉眼可见的黑气,跟天空中的月亮遥相呼应。

这就是三魂煞局?这个凶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旁的白老头本是个样貌威严考究的老人,这时他的表情却激动的有些狰狞。沙哑的说了句。

:阴气已聚,已经可以了,已经可以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家没了,我爸妈此时生死未卜,面前的恐怖场景在我眼中不在那么重要,我满脑子都是唐元清最后走进有着我爸妈那栋楼的场景。

我想起了一句话,在亲情面前,任何鬼怪和恐怖都会变得那么脆弱。白老头站在我面前,那双空洞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知道迎接我的即将是什么,我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一定要落得如此下场。

“你听到了么?”

他伸手往我胸口一打,沙哑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心想这是什么意思?接下来我便明白了,有很多说话声,我耳边真的有很多说话声。有各种口音,只是那些声音嘈杂中带着呆滞。

这些声音,是从周围榕树的那些“死人影”身上传来的,他们在说话?

我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听到,谁知根本骗不过这个白老头,他说道:你真的能听到?这凶局的鬼声没人能听得出来,他们都被做成了饕由,你能听到他们说话?

接着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血月:是你,就是你。不会错的。真的是你。

他在说什么?什么真的是我?

突然,陵园安静了下来。再一看,陵园空地上,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个人,正是唐元清。

这个人像是鬼一样突然出现在这里,月色之下,一身长衫,看起来还是那么淡然。

再次看到这个人,我目呲欲裂,拼命的在心里吼着,我爸妈现在怎么样子?但我怎么也开不了口。他站在空地中间,声音洪亮,做法一般的用手比划了一阵。

:三煞位定,正是现在了。

接着还扭头看了看林外极远处田页县的灯光,语气居然像是在叹气:人世?变化真大。

轻轻的一挥手,周围的场景随即大变,这人的手段实在太过恐怖,陵园周围的死人,竟然开始慢慢消散,一个个逐渐变为丝丝黑气。

我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一个方向,那也是一颗梧桐树,树下一堆人影之中,又那么几个人的动作跟旁边的有些不一样。

嘶叫声中,绝望声中,这些“死人”不断变淡。

难道这些饕由真的就彻底消失了?这和壬晴描述的何其相似。

此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白老头能够开口说出唐元清的话了,在白老头的身边居然漂浮着一个人头的影子,我亲眼看到白老头浑身诡异的抖动,那个人头一点点的飘到了唐元清的身边。

难道之前一直不是白老头自己在说话,他所施展的手段,还有跟我所有的对话,都是这个人头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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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5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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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元清用木剑往二叔的方向一指,我只觉得是我的错觉,二叔身上居然开始响起骨头错动的声音。只是他拿着杀猪刀,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阴笑,拍了拍自己身上。

:八字定命?可惜你这招,对我没用。

说完双腿在地上一蹬,便向着唐元清扑了过来。

唐元清用吃惊的神色看着二叔,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把我和“郑香”丢进了一旁这颗树中。二叔目呲欲裂,

:你敢?老子弄死你

只是他冲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倒在了树前,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影子,被郑香牵着,一点点的走进了树里。

:小正,进去不得啊,你要记住红线。红线能救你的命啊。。。

他一刀砍在了唐元清的脖子上头,而唐元清手里的木剑也同时插入了他的肚子。

为什么会是郑香?为什么会是她,这个我一直魂牵梦萦的女孩。。。

我身子轻松了,也能动作了,我在想象,这棵树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没想到我所看到的居然空空如也,这地方居然什么都没有。

似乎只是某个诡异的地方,空荡荡一片,周围响彻着一种奇怪的叫声。

郑香拉着我,往那叫声的地方走去。

我看到了,那是个漂浮在黑气上面的人头在怪叫,正是漂浮在唐元清身旁的那个玩意,这东西似乎没有意识一般,飘在空中,连脸上的五官都看不清楚。

这个罪魁祸首就是让唐元清复活的东西?我被郑香拉着走到它旁边。

一旁的郑香看着这个人头,突然说道:你终于来了?

她不是郑香?因为她每次一张嘴,空中的那个人头便会同时张嘴。

说话的是这个人头?它在控制着郑香说话,就像控制白老头和唐元清他们一样?

我颤抖的看着她,又看看这个人头,我问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空间之中弥漫的这些黑气,应该就是那些“死人”破碎之后形成的吧。

而悬浮在空中的那个脑壳,它的身子居然在一点一点的生长,像是要形成一个人。这个冰冷至极的人影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居然把手指向了我。

:你过去,不要怕。

我身子僵住了,悄悄说话的,居然是一旁的郑香。只见她“满脸诡异”,却在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

:哥,你不用怕它的。

:嘘,别让它听到了。

她叫我哥?她不是已经和这个人头变得一样的么?

我不受控制的飘到这个正在生长的人影的旁边,一丝丝黑气从它身上涌出来,慢慢的伸向了我。

这个长出来的人,他的手和我重合在了一起,一切的原因都是这块手表,他的身子慢慢的居然往我的身子里挤了进来。

我绝望了,从始至终我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子。这就是所谓的重生?

这个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要通过这种方式重生?

但在这最后的一刻,这块手表却从我的手上脱落了,不,是一只手将它取了下来,带在了自己的手上。居然是一旁的郑香,一声愤怒的怪叫声从这个人影里传来,接下来我便看到,这个人影快速的涌进了郑香的影子体内。

:你做什么?

:哥,我不是告诉过你么?让你别管这件事,这块表,会有人来拿的,这个人就是我。

郑香笑了,那笑容让我极度震惊,只是她的影子一般的身子发生了变化。先是壬晴的模样,而后又是白瑾的模样,然后是一些陌生女孩的模样。

这些人,都是被她上过身的人?

郑香只是个女鬼,她的样子变到最后,居然成了那个人头的模样。这一刻,整个空间似乎都开始崩裂,到处的黑气形成了一道道的裂口。郑香看着我,她的表情一会诡异,一会狰狞,一会又平静下来。

:哥,我不知道会有这么痛苦的,你亲我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她慢慢的举起手,然后我彻底的愣住了。郑香的样子已经消失,脖子上的位置只有一个狰狞的人头在浮现。而她的手腕上,居然绑着一根红绳。

:我一直想见你,一直想见你,盼了那么久,终于把你盼到了。在老胜村,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好喜欢你,又怕自己配不上你。忍不住想要告诉你,但它们都在看着我,它们都在盯着我。刚才这根红绳,让我保持了最后的情形,我不敢说,我不敢说啊。李婆婆在这棵树下留了东西,你看了就明白了。

:我想做个人。这些人的样子我都变过,我想做我自己,做一个人。。。

郑香扭曲着身子,狰狞的看着我,但眼神却满是温柔。

:哥,你会教我读书写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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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6/1/5 8:5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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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最后一句话,她的头完全变了,只剩下身子还隐约像是自己。给我纸条的人,还有那个变跟白瑾一模一样的女孩,包括这个壬晴,全都是她?

原来自始至终,这只女鬼便一直在我身边,不断的给我提示,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而她更是一直等到在最后关头,代替我,戴上了这块手表?

我大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只是摇头,挥了挥自己手上的绑着的那根红绳子。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了黑气尽头,耳边还有那个奇怪脑壳传来的怪叫声。这棵树是阵心,那么这个阵心到底通向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拉我,接着我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清醒过来,我正躺在树边,而一旁也躺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叔。

我浑身剧痛,强忍着要去扶他,突然发现不对劲,二叔虽然躺在这儿,但他的一只手居然是齐根没进树里的。

:痛死老子了,刚才要不是老子拉你出来,你能被这凶阵的幻觉给杀死。

幻觉?难道我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二叔胸口一个豁大的伤口,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子狼狈无比。龇牙说道:也不都是幻觉,那女鬼已经消失在这里头了。只要这女鬼不在,这个三煞局就没什么意义了,她留下了这个东西。

他另一只手在树皮上一扣,真的扣下来一截红绳,只是这截绳子年代太久,被嵌在这颗树上,颜色都褪了不少。

我发现不远处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唐元清。肩上还卡着一把杀猪刀,一动不动的睡在哪儿。

二叔很是防备的看着他的身子,说道:这人还没死,小心点。我不敢相信,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二叔问我看到了什么,我把里面的经过跟他说了,也包括郑香的事儿。二叔痛的咧了咧嘴。

:要是你真的死在这个幻觉之下,说不定这棵树里,还真会长出一个怪物来。这个什么阵法不简单哪。

那个人头是真实存在的?

我想起了那个人头要挤我身子的场景,但最后却被郑香给代替了。

二叔叹了口气,捏着那根红绳,突然发呆一样的念了一句:娘,您果然厉害。

我问道:郑香她什么要这么做?

二叔阴笑了起来:你不知道这根红绳代表着什么?这个凶局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找不出它究竟是怎么布置的。冲着我们家来的这个凶局,说白了就是冲着你。以前我一直以为这个凶局的阵心是某个地方,或许一棵树,或许一处能聚阴气的林子。但自从崇明的时候开始,我便觉得我错了,错的离谱。

这个凶局的阵心,其实从一开始便被布置在了一只女鬼身上。

二叔刚说到这儿,远处地上的人影突然动了,我背心发冷,二叔则让我躲在后面。那个唐元清居然真的活了过来,肩膀上一把杀猪刀,人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十岁。

二叔没有管这个唐元清,单手一抽,刷刷的把手从树里抽了出来,这场景看的我头皮发麻,问题是他是怎么徒手插进去的。

唐元清再次站了起来,他此时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个人,瘦削的身子有些扭曲。

他拿着木剑一挥,我感觉到这个陵园周围的所有榕树似乎都在飘动。

:你,必须得死。

沙哑的声音响起,唐元清的目光带着无比的恨意。他身上还披着一条绶带,我似乎有些明白了,这玩意似乎是代表着风水先生的一个什么标志。

绶带飘动,在我的眼中,整个陵园似乎都显得鬼气森森。

:天阴虽绝,但几十年的布置还在,就让我来带你们一起走。

二叔悄悄告诉我,这个唐元清要拼命了,让我等会,无论如何都不要靠近这里任何一棵树。

他说完话,咳嗽一声站了起来,夜色之下,二叔的身子挺的笔直。

唐元清将木剑举天,这个陵园似乎在发生什么变化。周围的树丛里,呼呼呼的声音响起,居然是一只只麻雀飞了出来。

这些诡异的玩意越来越多,二叔没有第一时间走过去,绕着石板空地走,很快走遍了四个角,我发现,他每到一个角落,都会不经意的丢一个什么东西在地上,像是一张纸。

麻雀越来越多,将夜晚的陵园遮的普天盖日。

二叔和唐元清在茶馆的时候就交手过一次,但那一次我根本没看出任何名堂,但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两人的动作都是简单直接,二叔扑了过去,但他手里根本就没有杀猪刀啊。我大喊一声“叔,您千万小心”。

黑压压的麻雀居然遮蔽了我所有视线。

这些诡异麻雀形成的大风中,我虽然看不到,但能够听到二叔的吃痛声。我心里着急,却打死不敢移动一步。他到底怎么样了?突然,我听到了这漫天黑压压里,居然响起了了几个陌生的声音,那声音很小,就像是有别的人什么人在说话。

没过一会儿,周围安静下来,麻雀飞走了,连这一片梧桐林也停止了摇动。

二叔浑身破烂的站在当中,头发,衣服,裤子,身上已经烂的不像个人了。

我大喊一声:叔?

二叔输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二叔到底是怎么死的?

摇摇晃晃他却没有倒下来,一旁的唐元清脸上依然保持着淡然的笑容。诡异的身子显得一尘不染。

:罢了,世上岁月,我算是又来看过一次。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夜晚的天色也能放晴。唐元清抬头看天,空中的夜云居然被吹走了,露出了一弯银白色的皎月。

有什么声音响起,居然是从这个云淡风轻人影身子里发出,这人不是没什么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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